——作者:王飞飞
我是一名地质队员,3年前,考入河南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第一地质矿产调查院,被分到庙岭金矿工作。庙岭金矿是院里的二级单位,位于嵩县大山深处。报到当日,车辆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,像移动的火柴盒般,周围是连绵起伏、沟壑纵横的熊耳山。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,我们最终抵达了矿部。
“小伙子,老家是哪里?一路还顺当吗?”刚下车,矿部的同事就热情寒暄。有帮忙搬行李的,也有帮忙打扫屋子的,还有帮忙抬柜子的……,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,股股暖意涌上心头。安顿好后,看着粗糙的水泥地面、剥落的墙皮、陈旧的铁皮柜、还有那因年久而褪色的木头桌子……一股失落感应景而生。尤其是到了晚上,想象着未来工作的模样,脑海浮想联翩,平生第一次失眠。随地质技术员进矿硐,内心恐惧,还装有一点好奇。周围是坚硬的岩石硐壁,青灰色的巷道黑乎乎一片,矿灯在黑暗中探照出一道银白色的光亮,深不见边际。步行向前1300多米,出现岔道,再往前,是纵横交错作业面,钻机震耳欲聋,一线矿工身上溅满了泥浆。闭塞的交通环境也时常会带来不便,有天夜里,我身体过敏不适,浑身发痒,难受得要命,同事帮我联系了矿部,安排到车送我去县医院。去医院的路上,周围是铁桶般的大山,在黑夜的映衬下,道路弯弯曲曲,那样漫长。夜晚闭塞的生活环境,让人们只能通过聚集闲聊来打发时间。晚饭过后,三五好友约在一起,叙说着白天遇到的趣事,宿舍内会时而传出欢声笑语,这便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,白天的疲惫瞬息化作乌有。从闲谈中听到最多的是人们对过往的回忆,我思想改观也是从这里开始的,地质队员身上流露出的以深山为家,以地质为业,敢于吃大苦的精神,使我由衷敬佩。缘于矿部旧址所处的山岭有座庙,庙岭金矿拥有了一个诗意化的名字。早些年,第一批地质队员心怀为国家找大矿、为工业找“粮食”的目标,不辞辛苦、翻山越岭,蹚过三道河流,来到了这里,选择了这片成矿前景区。大山深处坚石环抱,偏僻荒远,里边的货物拉不出去,外面的东西运不进来,生活物资要靠坚硬的肩膀扛到驻地。孟二毛是最早的那批地质队员中的一员,他告诉我,“在最艰苦的时期,我们就地取材,住篱笆房,那时没有电灯,每个月会配发固定数量的蜡烛,用来照明”。通过他的描述,凭借小时候农村生活经历,那种艰苦生活的场景,仿佛清晰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。后来,他们发现了矿藏,凭借着技术优势,集勘探和开采为一体,建立起了庙岭金矿。建矿以来,一边抓生产,一边对矿区进行改造,扩宽山沟,建立生产基地,开辟道路,建立与外界的沟通联系。如今,一排排宿舍和厂房整齐排列,柏油马路沿着山谷,与县域公路实现贯通,大批黄金原料被运向市场,用作工业发展。地质队员靠着奋斗的双手,让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,成为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一大“引擎”。起初,我片面地把这里与城市作对比,没有和过去作比较,是不客观的。我缺少对他们的了解,不禁觉得羞愧!我开始沉下心来,让自身融入其中,适应这个大环境。工作久了,我又发现一种新的特殊现象,一些同事的父亲就是我们的前辈。听同事讲,在过去,地质工作属于艰苦行业,由于远离城市繁华,常年与大山为伴,熬清受淡,人们不愿从事此行业,多数职工都是子继父业,地质事业在他们的手里,一代接着一代干。因此,这里不乏地质“三代人”的光荣故事。转眼三年间,我与地质工作已经结下了深深的情缘,我在磨砺中褪去了青涩,在淬炼中收获了成长。在地质队员的带动下,我的价值观也发生了深刻变化:我愿意接过接力棒,将这种以深山为家,以地质为业,敢于吃大苦的精神继续发扬传承。(作者单位:河南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第一地质矿产调查院)
(来源:资源导刊第4期)